ATLAS–西亚独裁者7/29亚述制造厂（上）
01
【西亚16区·亚述制造厂上空，2050年9月】
“前方不远就是亚述制造厂了。”
直升机的声音划破子夜的天空，31班一行在数百米的高空，随行者也是橄榄岛的新兵，他们向404四人讲解着任务和安排，语气像是复读机一样干枯。
“你们把纳米对讲机贴在耳朵里，进入亚述制造厂后就听上级的吩咐了，接下来是你们的武器，阳离子手炮，光学迷彩，高周波刀，无声手雷，相信这些武器你们都熟悉怎么用吧？”
404把长长的围巾捂到嘴巴边，长长的两翼迎风乱舞，“不止这些，我从尾仓声音的震动猜测，直升机里还有很多设备，没有猜错的话这是橄榄岛运输战备物资的直升机，既然你们只是把我们顺路送到这里，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物资要运送，劝你干脆全部给我们。”
“啊，对的。。但是上面吩咐我们只能把这些给你们。我们大家都是新兵，就不要为难我们了。”眼神空洞的年轻人为难地看着404，他知道404是新人，但就刚才的表现看来，绝对是属于少惹为妙的一类。
然而，404没有商量余地，他左手捂住嘴巴，右手掏出刀片，一瞬间把它钉进了年轻人的手臂里。
“唔啊啊啊！”他发出了哀嚎。
“从人嘴巴里产生的气流是很轻易能超过20米每秒的，这使我的刀片变成灵巧的子弹。”404把那人按在墙上，狠狠地说，“听好了，我当了半天的乖小孩，就是为了这个离开橄榄岛的机会。如果你诚心想要臣服【演绎】，我只好采取自己的行动；如果你们想获得自由，就把直升机降落在亚述制造厂，然后用直升机里所有的物资制造战术基地，ATLAS不是敌人，他是我们反噬【演绎】的利器。”
“不可能！你不明白【演绎】的恐怖，求求你不要为难我们！只有老老实实获得10000的分数，才是我们的活路！！”
“听他的。”巫钧剑把手放在404的手臂上，“我知道你一直在忍气吞声，可你也明白的，现在抵抗【演绎】还太早了。”
“嗯呀呀。。”蜜糖眯着眼睛用赔笑一样的表情地劝道，“对啊，404，橄榄岛真正恐怖的人不是09，而是她的……”
404用浅红色的双瞳盯着巫钧剑，静止了片刻以后，他慢慢地松开手，转过身来。
——他居然会听我话
正当巫钧剑这么想的时候，404一个下蹲，跳了起来，对着巫钧剑的腰扫了一腿。
“！？”巫钧剑惊讶得吸了一口寒气，然而让他惊讶得并非404对他的袭击，而且一颗小型导弹从他的眼前掠过，如果不是因为404一脚把他踢后，可能就脑袋开花了。
“紧急降落！”404大喊的同时用左右手之间的缝夹住导弹，那一瞬间，导弹以原来的速度反弹了回去！
直升机里瞬时乱成了一片。
“不能迫降，下方检测到12枚导弹！发射了！预测还有4秒撞上我机！！”
“我来！”巫钧剑站直身，伸出一只手
不一会，迎面而来的导弹四散开去。
“我的能力，是操控【疏密】。”巫钧剑甩了甩刘海，背上的太极在灯光下闪闪发亮，可仍然有一枚导弹径直着射向飞机。
“快点调整飞机位置！”
“来不及了！”
吱————！
一条红光从巫钧剑小腿之间穿过，射出，在接触到导弹后导弹在空中爆炸。爆风波及到机舱内的人，似乎幸亏有谁采取了防御措施，否则耳膜都要裂掉。
“呀呀呀，赶上了。”蜜糖左手拿着30磅重的热线枪，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——“太好了，危险排除！我们现在赶紧降落，虽然不知道为何，但我们的敌对性已经暴露了。”控制直升机负责运输的13班说道。
——“啊呀呀，好险，选了个700分的运输任务都差点丢了小命。”
——“我的手臂，好痛。”
“危险还没解除。”巫钧剑轻声在404耳旁嘀咕。
“嗯，刚才这些导弹，根本不是‘发射’的，几乎是凭空转移了过来。”404扶着打开的机舱门，俯瞰着刚才导弹飞来的方向，“巫，你对【感染者】和【演绎】的了解比我深，你觉得刚才是怎么回事。”
巫：“我也不知道。只是我在这一带生活的时候，也曾经经过亚述制造厂，但确实和外表看起来一样——只是占地面积大了点，其余再普通不过。”
正当他们讨论的时候，一阵风压袭击了他们，巨大的压迫感瞬时显现。
——“啊！怎么可能，这个，难道是，是‘空雷’！！？”操控直升机的13班赶紧改变了飞行轨迹。
他们的四周，是密密麻麻的水雷一样的东西。它们叫‘空雷’，是配备有折射光学隐形，雷达隐形，已经磁核共振悬空设备的先进对空武器，即便是现在，也是有极少数的国家和组织拥有这种武器。
——“不可能，这台直升机的雷达，可是最先进的，我们怎么可能侦测不到！？”
404轻声对巫说，“又来了，这不是埋伏，这完全是一瞬间转移的。”
巫：“不妙啊，趁直升机撞上它们坠毁之前我们先跳下去吧。”
404先是愣了愣然后笑了笑，“这句话我喜欢。”
“巫，404，我先跳了~~~！！！”然而抢先在他们前面的是蜜糖，她背着3把重型武器和降落伞，手里还拿着一把热线枪，呼一声就跃出了舱门。
“我们也走吧！”
“GO！”
巫钧剑摊平双手，巫鹮完全展开3米长的翅膀，尖叫一声，用嘴拎着巫钧剑俯冲而下。404则单手捂着围巾，另一只手插着裤袋，扔下纳米对讲机就跳了下去。
而在这个时点打后一秒，就听到13班的惨叫，随后爆炸声从背后的空中传了过来，404在空中转过头去，衣角的紫桉结飞舞起来，他亲了亲紫桉结对着火光轻吟，“愿神在上保佑你们。”
“哇哦~！31班，降落！！！！”蜜糖大笑着在空中喊道，降落伞“哧”一声展开。然而此时巫钧剑二人赶到了她的下面，巫钧剑披风一样的风衣飞花一样乱舞，他打了一个响指，以挑衅下降得慢的蜜糖。
然而就在此时，404抢身压到巫的下方，他把逆风的速度全部加在了身体上，加速度远远大于了自由落体。
砰——
404倒立着双手落地，和在巨蟒战场那时一样，404将身体速度将为0的瞬间，大地向被陨石袭击一样迸裂，巨大的半球形坑向四处开裂。
“你真是毫无艺术感可言。”巫随后伸出一只手，优雅地用脚尖降落在地上，巫鹮扑通扑通地收起翅膀。
“嘘，这里是战场，不要放松警惕。”
说时迟那时快，一道闪电划过上空，像是火箭一样巨响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。
404猛地抬头同时做出防备的姿势：
然而静谧的上空什么也没有，除了朝远处坠毁的直升机极度违和。
子夜的星空无声地眨眼，风也不再诉说故事。
“蜜糖？”
然而，蜜糖也不见了，伴随刚才的电光火石，无声地消失在黑夜之中。
“404，怎么办。”
404犹豫了一会儿，“我们先往设施里面进发吧。”
02
“痛痛痛。”蜜糖摸摸脑袋，像猫一样用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划伤。
“真糟糕，感觉被打飞了半个地球的距离，12层的护甲都穿了9层了。这套家伙维修费我都付不起啊，当初可是花了近2000分买回来的呢，嘿嘿。”
倒在瓦砾中的蜜糖艰难地撑开一只眼，她的腰上轻轻插着一把一米半长的长枪，上面有金银丝缠绕，还镶嵌着6种颜色的宝石。
“【冈格尼尔（DebrisofGangnir）碎片】！？”等烟尘褪去，回过神来蜜糖认出了这把枪，和她的护甲一样，这是在橄榄到可以花高价买到稀少兵器之一，这把枪的售价高达2750生存分，是【演绎】以奥丁之枪冈格尼尔为理念原形的武器，而它的拥有者——2班班长，Gemma，彩放强度位列No.6，橄榄岛中战无不胜的女武神，同时也是，蜜糖，熟悉的人。
蜜糖看看四周，只见404和巫钧剑也被冈格尼尔贯穿前胸，倒下血泊之中动弹不得。
“404！！！巫钧剑！！”蜜糖大喊，“振作点啊！快点说话啊！！”
“他们已经无法回答你了。”在瓦砾的上面，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，同时蜜糖身上插着的长枪嗖地返回到了那个声音的手中。
蜜糖惊愕地直起身子，之间五个身影显现在她的面前，站在中间的粉色头发的双马尾少女用仇恨的眼神盯着自己，旁边则左右各二，各种姿势地站着4个人。
“Gemma，为什么。。。。”
“再次看到同伴在你身旁死去，你一定很愉悦吧，瘟神。”Gemma转了一下长枪，对准蜜糖，“赶紧享受吧，这是你的最后一次了。”
03
“真奇怪，居然完全没有人来接客。”巫钧剑和404慢慢往亚述制造厂的里面走去，可是里面空荡荡的丝毫没有人，只有几盏长明灯零星地亮着。
他们按照指示牌走到4楼的中心仓库，当他们打开仓库的一瞬间，满地的狼藉让他们的警惕心瞬间回归最高值。
鲜红的液体像鬼画符一样横撇竖捺地涂遍巨大的空间，满地地碎玻璃，木屑和金属，还有机器人的残骸，沉默的它们反射着窗外的月光显得神秘阴森。
404俯下身子沾了沾红色液体，放在嘴里尝了一下。
“别，别过来啊！！”
突然有个声音从仓库的另一角传来，然后应急照明把四方照亮。
一个白胡子穿着雨衣的男人用手扳着应急照明的电闸。
“你们这群疯子，快点停止愚蠢的行为！！”
“你就是侯赛因博士吗？”404问道。
“我侯赛因博士终生为科学和ATLAS效力，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，你们凭什么如此暴行，我有何得罪你们。”
“看来被人抢先了一步，可能是2班已经把任务内容都达成了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还活着。”巫钧剑自言自语道，“那也正好，我有很多问题要问这个老鬼。”
404站在一边沉默不语，仔细打量四周。
巫钧剑在离他10米的地方停下了，犹豫了一下，说，“博士，我们和刚才袭击您的不是一伙人，我也不打算自报家门，但我听闻这座制造厂挂羊头卖狗肉，实为回收ATLAS污染生命建材的设施，你不打算对我这番话评论点什么吗？另外，我很想知道你们这里为什么有导弹，你们击毁了一架直升机，我也要为我的兄弟讨个说法。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导弹，我们这里不是军工设施，连子弹都没一发，哪里来的导弹！”
“还有一个问题，回答我！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污染生命建材，亚述制造厂是亚特拉斯旗下的轻科技产品制造厂，生产民用产品，根本没有什么污染生命素材！”
“巫鹮。”巫钧剑对丹顶鹤使了下眼色，丹顶鹤随机大吼一声，射出一根羽毛，扎到博士的脚掌。
“唔哇，好痛！”
“痛吧，这就是你们的孽果。我在各地辗转，见识过很多事物，这里地上的碎屑，带有轻微等离子不均匀外泄的现象，这就是污染的生命建材。博士身为ATLAS的人，就应该坦诚忠诚，我一直以来很钦佩贵组织，但是——”
巫钧剑露出悲伤的神色，“我妹妹是污染建材的受害者，她曾经是活泼可爱的女孩，她漂亮，她善良，她乐观，她温柔，她是我最重要的人。然而，在一次非法实验中，她被建材的污染的丹顶鹤啃咬，之后变成了这副摸样并失去了理智和人类的意识。后来，她接受了治疗，恢复了人类的智慧，然而她依然很难恢复人类的形态，尽管她能听懂我的话，缺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回应我，更悲伤的是，药物的作用只能维持一时，我不知道巫鹮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，我愿意为我的妹妹做一切的事情，在这之前，我想向博士讨个说法！”
“呸！”博士拔出插在脚掌上尖刀一样的羽毛，“既然是非法实验，为什么需要我买单？”博士捂着腰上的血迹站直身子，“更何况，这个世界没有实验哪里有进步，革命需要鲜血，科技进步也需要无数人牺牲，你妹妹还能和你谈话你有何不满足？ATLAS这10年以来，为世界带来了巨大的进步，确实，我们隐瞒许多负面的事实，因为他们无足挂齿，而且我们能够有信心去克服他们，而污染生命建材就是其中之一，我们应运了他，产生了它，然后自然要试图克服它，在这个途中，世界上难免会有灵魂为其显出诚意。然而，正因为你们的无知，因为你们的反抗，世界上平白无故地多了许多牺牲者。ATLAS会歼灭你们，歼灭你们这些愚蠢的虫蚁，淘汰落后是人类，创造理想的新世界，既然如今你们想要我性命，我是相当光荣呐！！”
巫钧剑听罢，脑袋轰一下地失了灵，他不愤怒，不咆哮，因为迷茫瞬间占据了他思维的大多数，他迄今为止坚持的信仰，居然是这样肮脏的世界。ATLAS隐瞒，ATLAS抵赖，ATLAS是污染的源泉，而治好自己妹妹的却是自己憎恨的【演绎】。他不明白，不理解，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，该抛弃什么，自己以后，到底应该为了什么生存下去。
“我说。。”巫目光失色地看着404，“我们。。该。。。”
404看了看巫钧剑，狠狠地给了他一拳。
巫钧剑瘫软着倒在地上，迷惑不解。
“真难看啊你。”404用左手捂住嘴巴，向之前那样朝博士扔出一片玻璃，然而玻璃在博士面前就消失了。
“你到底是谁，为什么要假冒侯赛因博士。”404对着博士质问道。
“404，你在说什么，你也是第一次见博士吧，怎么知道他是假的？”巫钧剑不解地问。
“这间房烟尘密布，博士一直在这里工作，他的帽子外套裤子上全是灰，然而他的胡子、脸和衬衫却很干净。这让我很怀疑，当然，博士可以在刚才被袭击一轮之后跑去洗脸，再换套衬衫躺在地上。然而，你捂着衬衫里的血迹，那个血迹和周围的红色是一样的，和大衣上的血迹不一样。那个红色看着很像血，尝起来却是染料，你根本不是博士，你只是套上了他的大衣鞋子，贴上了假胡子，临时把染料涂在身上。”404严肃地说，“竟敢冒充ATLAS的人满嘴放屁，原本我只是依照任务取你性命，可如今——”
404解开了双手的绷带
“就是我自己的意志了！！！”
“哈哈哈，不错不错。”那人摸了摸胡子和帽子，它们瞬间凭空消失了，“404，我果然没有看错人。”
“少校，不，阿巴斯中校！！！”巫钧剑把双眼撑得巨大，惊讶得说话都在颤抖，这个曾经欺骗自己的万恶之源，演绎在政府军的卧底居然冷不防地出现在自己眼前。
404捏紧拳头，怒火中烧，“阿巴斯，你们【演绎】在演什么戏。”
“我们先打两局，心情好了就告诉你，你们这些可爱的玩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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